深度揭秘:Apple Watch不为人知的开发史

苹果先决定要制作一款智能手表,之后才着手去发现这款产品可能的功能卖点(除了显示时间之外)。苹果人机界面团队主管艾伦·戴(Alan Dye)表示:“有一种观点认为,科技将逐渐向人体方面发展,我们认为从过去到现在,手腕都是具备相关性和意义的一个天然位置。”

腕部可穿戴科技的意义,能够解决的问题——这是AppleWatch团队在设计一系列产品交互方式的过程中慢慢遇到的问题。不过从一开始这个团队就很清楚一件事情:这款产品成功还是失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用户界面设计。用户界面将决定AppleWatch最终会成为又一款经典产品,还是成为Newton掌上电脑之后苹果最大的败笔。

这也是艾伦-戴加入AppleWatch团队的意义。作为苹果人机界面团队的主管,他的工作简而言之就是设计人们如何将指令传达给设备,以及设备回应的方式。还记得你在使用苹果笔记本、手机或是平板时一些炫酷的体验么?例如你想要移动一枚图标时,屏幕上的这枚图标就会抖动,这就是人苹果人机界面团队的功劳。

无论是从个人形象还是过去的经历来看,艾伦-戴都更像是奢侈品或时尚品牌的设计师,而不是科技领域的平面设计师。他的头发仔细地向左梳了一个分头,一只日本钢笔别在了格子称衫的领子内侧,这样一个人明显不会在细节上出任何差池。2006年他来到苹果,个人简历上显示他曾在知名时尚品牌KateSpade担任设计总监;也曾就职于知名的奥美广告公司(Ogilvy&Mather),服务过Miller、Levi’s等知名服装品牌。加入苹果的市场团队之后,他曾协助设计苹果标志性的简介风格产品包装盒,之后则被任命为人机界面团队的主管。

产品设计掌舵人乔纳森-艾维:需要重新设计iOS7

2011年苹果前CEO史蒂夫-乔布斯(SteveJobs)去世之后,乔纳森-艾维(JonyIve)就开始梦想着创造一款苹果智能手表。他立刻就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戴以及其他一些苹果设计团队的成员。而在当时,他们正没日没夜地彻底检修苹果的移动操作系统。戴表示:“我们当时几乎就住在设计工作室里,当时我们这一小撮人正忙于iOS7操作系统。”

iOS7可以说是对苹果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操作系统进行了重新设计。这也是公司的一个转折点,象征着乔纳森-艾维开始成为苹果产品设计的掌舵人。戴和所有人机界面团队的成员都需要重新考虑交互作用、动画以及功能的每一个方面,每一个细节。

结果正是如此:团队开发的提醒功能可以让用户看到信息,而且可以在不打开应用的前提下操作。他们设计了一个屏幕,给它起名叫“Glances”(扫视):在这里用户可以直接叩击如比赛得分、新闻之类的条目。“我们重新思考了UI”,林奇(Lynch)说。“我们重做了各种应用——短信、邮件、日程表——重做了不止一次,好让它精致起来。”

团队打造的软件,其呈现效果必须去掉臃肿的感觉。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用户就可能被不断骚扰,从而摘下手表。要是这样,AppleWatch就会成为用户买过的、与自己生活最贴近的一款产品,然后马上退掉。到这个时候,林奇与他的团队已经完成了三轮软件开发,艾维(Ive)、戴尔(Dye)与其他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找的了设计的平衡之处。

如果这款软件的设计要用复杂一词来形容,那么硬件就完全出乎常人的意料了;人机界面团队已经拿定主意让手表在用户手腕上震动,而且他们与工程师合作,开发了一种新的交互方式。“TapticEngine”(点触引擎)被设计成让人感到手腕上被一根手指轻轻一点。因为人体对叩击和震动非常敏感,所以苹果的智能手表只用轻微调整震动的力度、频率与次数,就可以传递更多信息。连续的叩击代表有电话呼入;而轻轻的一点则提示你五分钟后有会要开。

苹果测试了很多原型,每种感觉都略有区别。“有的太烦人,”林奇说。“有的则太轻微;有的则让人感觉手腕上爬了一只虫子”。在把引擎实装后,他们开始测试一套专为AppleWatch设计的生理感受,把特定的数字体验转化为叩击和声音。Twitter上有更新时感觉是什么样?重要的文本出现时是什么样?为了回答这些问题,设计者与工程师尝试了大量声音样本,从铁路钟锤到鸟鸣,再到激光剑,这之后再把声音转化成身体上的感觉。

软件团队与界面团队每周都开碰头会,测试例如电话呼入时的声音与感觉这种东西。艾维是最终决策者,想让他满意非常难:他会说太匠气,不够鲜活。到他最终满意叩击与声音的时候,团队已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极度关注细节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对待叩击的态度上。在如此小的一块屏幕上,小东西往往有相当大的重要性,人机界面团队设计了一些新奇的方式,让用户与设备交互。数字表冠当然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ForceTouch”(力度触摸),用户稍稍用力按下屏幕,就可以打开隐藏菜单。他们还设计了名为“旧金山”的全新字体。和苹果标准的赫维提卡字体(Helvetica)相比,这种字体更适合在小屏幕上显示文字。这种字体中的字母更加方正,戴尔说,“但曲线更平缓且平滑”,很像AppleWatch的表壳。在文字较小时,这种字体会变宽保证可读性,而在文字较大时,字母间距就会缩小一些。“我们只是觉得这样更漂亮,”他补充说。

戴尔:用户需要多种选择个性化与美才是全部

所有项目参与者几乎都意识到,要制造一款戴在人们手臂上的机器,难度会有多大。不过这并不是要吹毛求疵:瑞士手表设计师一直在做的就是这些事情。苹果团队从他们身上借鉴了经验,突破了公司以往的常规,为用户提供了更多选择。苹果按照三个层次,推出了款式各不相同的手表:Sport版、Watch版、Edition版。从功能上说,349美元的铝质Sport版与1.7万美元的黄金Edition版完全一样,但戴尔认为,它们是差别非常大的产品。

他从制表行业中学到的东西就是:个性化与美就是全部,想让公司的产品戴在不同人的手腕上,唯一的办法就是提供选择——让用户在尺寸上、材质上、表带上有更多选择,从而满足不同的品味与预算需求。“如果要把什么东西戴在身上,而且要戴在手腕上出门,我们就必须注意这一点,”戴尔说。

从一开始起,选择就和整个方案息息相关:两种尺寸、三大系列、可以轻松更换的表带以及大量的界面,还有被叫做“并发界面”的数字插件,可以用来提示天气、运动量等相关信息。这些让AppleWatch成了专为用户个人打造的产品(并发一词是对高端制表工作的致敬,同时也代表手表除了通告时间外,还有别的功能)“我们想要的不是三种型号,而是数百万种不同的样式,”戴尔说。“通过硬件与软件的搭配,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

林奇:软件功能要追求简洁

据《连线》网站报道,周六晚直播(Saturday Night Live)的制作人罗恩·迈克尔斯(Lorne Michaels)以鼓励他的下属疯狂工作而闻名,因为他坚称,人们往往在累得不行的时候,最有创造力和最无畏。因此,这种精神进入了苹果设计制作室:当这个团队在开发应用发布动画和新的iOS7控制中心时,他们白天讨论智能手机软件,晚上讨论其他设备直到深夜。他们开始围绕智能手表的概念提出问题:例如,能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什么?穿戴设备能做什么新鲜事情?

此后,艾维开始深入研究钟表制作技术,研究如何看太阳位置制作钟表。钟表制作技术令他着迷,这话着迷使他开发了产品。最终苹果团队知道了Watch的存在理由,他们的结论是:手机在毁了人们的生活。与我们所有人一样,艾维、林奇、戴和苹果任何人都无法摆脱不停看手机和一串长长的通知。

林奇表示:“现在我们与技术的联系如此紧密,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人们都带着手机不停地看屏幕。”他们在吃饭时看手机,一听到响声就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林奇称:“人们想要这种程度的参与,但我们如何以更为人性、在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对时间掌握更好点的方式提供?”

我们的手机变得有进攻性,但如果你能设计反状态会怎样?如果你开发一次不会使用几个小时的设备会怎样?如果你能开发过滤所有垃圾信息和只提供真正重要的信息的设备会怎样?你将改变现代生活。苹果有着30多年开发抓住和吸引你注意力设备的经验,因此决定反击。大部分时候,苹果造成了我们的问题,该公司想用智能手表来解决,这块表有着方形的金属表壳和米兰式样的表带。

目标是让人们从手机的束缚中摆脱出来,因此也许有点讽刺的是,首个Watch工作原型是安装Velcro表带的iPhone。林奇小心地装上了“设计非常精美的Velcro表带”。这个团队开发了在屏幕上显示与AppleWatch尺寸一样大图像的模拟器。软件开发速度大大快于硬件,该团队需要测试在手腕上的使用情况。甚至屏幕上有一个数字发条——模拟手表的经典旋钮——你可以触摸旋转,但无法复制拧真正发条的感觉。

毕竟,旋钮要取代的是点击屏幕,因此他们开发了定制手表发条,通过耳机线插入到手机的底部。感觉上,苹果智能手表的首个原型产品,如同Kickstarter上的众筹项目,只是奇怪的iPhone外壳加上奇怪的配件。有了原型后,Watch团队开始测试一些核心功能,想出如何发送短信是很有想象力的。最初,这个过程很像在iPhone上发短信:输入收信人、输入内容、确认,然后点击发送。

林奇称:“这一切非常容易理解,但花时间太长。”另外还让人感觉不舒服。戴称:“如果看手表需要抬起胳膊,30秒后用户体验就不好了,我们不想让人们一边走路一边这么做。”因此,他们提出了Quickboard设计,这个机器人可以阅读短信并建议可选的回信。当你的日历问题,你是否想做墨西哥餐还是中餐,列表中会自动出现“墨西哥”和“中餐”,你点击下就行。

林奇称:“我们就像,你不是真需要看另一个确认屏幕和按另一个按钮发送信息,你此刻只需发送。”对于更复杂的通信,该团队给手表装上麦克风,使用Siri发送短信或命令。对语音控制这太过复杂?此时你可以使用手机。

随着测试的进行,大家知道让Watch有用的关键在于速度。互动只能花5秒,最多10秒。他们简化了一些功能,完全去除了一些无法迅速完成的功能。林奇和团队不得不重新设计了手表的软件2次,最后才变得足够快。早期版的软件按照时间轴发送信息,按时间顺序自上而下地显示。这个想法从未变成现实,4月24日将出货的手表,关注于减少让用户想什么事情值得关注的时间。

看看ShortLook功能:你感觉到手腕的脉搏时,意味着你收到了短信。你抬起手腕,就看到“来自乔的短信”。如果你立即放下手腕,短信就会保持未读状态,通知就会消失。如果你保持手腕抬起,短信就会在屏幕上显示。你对信息的兴趣水平,正如你做出的反应,是Watch需要优先处理的唯一线索。像这种互动,Watch团队是让你不再需要被科技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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